「無所歸屬」作為方法
莫娜．哈透姆的多重觀點與物質辯證
撰文│林芝禾．圖版提供│Studio Mona Hatoum（藝術收藏＋設計 2026年1月220期）
莫娜．哈透姆 Portrait of Mona Hatoum, Berlin 2022.
Courtesy of Neuer Berliner Kunstverein (n.b.k.). Photo: Jens Ziehe
在當代藝術的版圖中，少有實踐者能像莫娜．哈透姆（Mona Hatoum）那樣，持續且深刻地探問流離失所、權力與身體經驗的複雜性。40多年來，她的創作始終處於個人與政治的交會處，將日常物件轉化為探索流亡、監視、禁錮以及人類存在之脆弱性的載體。她的作品以其喚起矛盾情緒的能力而著稱——渴望與厭惡、恐懼與迷戀、美麗與危險——這些雙重性反映了她自身經歷的複雜性。
出生於貝魯特的哈透姆，來自海法的巴勒斯坦難民家庭，自出生起便處於「無所歸屬」的狀態。1975年黎巴嫩內戰爆發時，她正首次造訪歐洲。貝魯特機場關閉長達9個月，使當時23歲的她滯留倫敦，無法返家。她轉而進入拜姆肖藝術學院（Byam Shaw School of Art）就讀，後於斯萊德藝術學院（Slade School of Fine Art）深造，於1981年取得學位。儘管她反對為自己的藝術貼上限縮至性別或國籍解讀的標籤，但她的創作確實從個人經驗以及特定的時空脈絡中，汲取強大的表現張力。
莫娜．哈透姆2012至213年作品〈小室〉於第14屆台北雙年展展出
攝影│林志鴻
莫娜．哈透姆1985年作品〈行路〉
Mona Hatoum, Roadworks, Live action with Dr Martens boots, Performed in Brixton, London, 1985
© Mona Hatoum. Courtesy Brixton Art Gallery (Photo: Patrick Gilbert)
問：當妳想到「思慕」時，腦海中會浮現什麼？而「地平線上的低吟」喚起了什麼樣的意象？妳這次參展的作品如何與雙年展主題連結？
答：我的渴望是和平、正義和對人權的尊重。〈小室〉（Cellules, 2012-2013）是我在台北雙年展展出的作品，由8個籠狀金屬結構組成。每個單元內部有1到2個手工吹製的深紅色玻璃塊體。直立的結構略微傾斜，給人一種不穩定和危險的感覺，而看起來像身體器官或奇異生物的玻璃形體，似乎正在滲出或試圖擠出禁錮它們的牢籠。這可以被視為一種打破真實或想像的限制的渴望。打破圍困我們的控制系統。
★本文為文章節錄，更多精彩內容，請見2026年1月號220期《藝術收藏＋設計 Art Collection + Design》雜誌【一月專輯│Whispers on the Horizon地平線上的低吟──2025台北雙年展專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