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人類集體想像的超自然原型
幻想、知識與自由的化身,女性主義的典範與象徵
撰文│詹育杰.圖版提供│Musée de Pont-Aven(藝術收藏+設計 2025年11月218期)

埃德加.馬克桑斯1906年作品〈布列塔尼傳說〉
Edgard Maxence, La Légende bretonne, Huile sur toile,
150 x 221 cm, 1906. Paris, Musée d’Orsay
© Musée d’Orsay, Dist.Grand Palais Rmn / Patrice Schmidt
法國布列塔尼的阿旺橋博物館(Musée de Pont-Aven)為慶祝建館40週年,與奧塞美術館合作舉辦「女巫!1860-1920:幻想、知識、自由」(Sorcières (1860-1920) : fantasmes, savoirs, liberté)特展,聚焦19世紀末藝術當中的女巫形象,並精選11位當代藝術家的作品,為我們打開了一扇穿越之門。在集體想像中女巫象徵著衰老、死亡和邪惡,總與超自然、令人恐懼的事物相連,然而獵巫運動的巔峰並非當時人們所認為的中世紀,而是在人文主義鼎盛的16世紀中至17世紀末。女巫形象的轉捩點始於1862年歷史學家儒勒.米什萊(Jules Michelet)《女巫》一書的出版,女巫從此象徵反抗、知識,成為挑戰宗教和父權的堅強女性化身,更為生態女性主義奠下基礎。然而,這不是一場民族誌、社會學相關的展覽,重點並非在於探究女巫的歷史真相,而是探索這個模稜兩可、矛盾重重的人物所激發的想像力。

約翰.威廉.沃特豪斯1886年作品〈魔法圈〉
John William Waterhouse, Le Cercle magique, Huile sur toile,
182 x 127 cm, 1886. Londres, Tate
© Tate, Londres, Dist. Grand Palais Rmn / Tate Photography

伊芙琳.德.摩根1903年作品〈愛情靈藥〉(封面圖版)
Evelyn de Morgan, The Love Potion, Huile sur toile,
104 x l99 cm, 1903. Guildford, The De Morgan Foundation
© Photo Artvee
伊芙琳.德.摩根的〈愛情靈藥〉中博學的女巫在書房為背景中的一對情侶調製藥水,人文主義和煉金術的書籍消除了刻板印象。維多利亞晚期的傑出女藝術家透過女巫博學的正面形象,體現「新女性」特質。實際上,米什萊的《女巫》中便已指出女性與肉體、邪惡的連結,源自基督教對自然的負面看法。因為與自然的這種關係,畫中的女巫總現身荒野、文明邊緣,如古斯塔夫.莫羅(Gustave Moreau)便展現女巫身處洞穴或森林的典型。而隨著異教的除罪化,在樹林中採集植物不再顯得邪惡,而是一種與原始自然的強烈連結,如後印象派的保羅.塞律西埃(Paul Sérusier)便描繪野生植物與女性的祕密關係。
★本文為文章節錄,更多精彩內容,請見2025年11月號218期《藝術收藏+設計 Art Collection + Design》雜誌【十一月專輯│Enchantment解域.拓界:靈性的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