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特別報導│葛利哥】靈魂的肖像畫家師徒邂逅西班牙──丁托列托和葛利哥在托雷多

靈魂的肖像畫家師徒邂逅西班牙

丁托列托和葛利哥在托雷多

葛利哥故居紀念館／2025年2月25日～6月8日

 

　丁托列托（Tintoretto）約於1518年誕生於威尼斯，本名賈可佰．洛布斯諦（Jacopo Robusti），但其廣為人知的綽號則源自於父親的職業──染工（tintore），Tintoretto意即「小染工」，不僅反映出身，更與作品中鮮明奔放的色彩風格相互呼應。有趣的是丁托列托最傑出的門生葛利哥（El Greco），其本名為多米尼克．托克波洛斯（Doménikos Theotokópoulos），世人卻習慣稱他為El Greco，意即「希臘人」。儘管世人多已遺忘他們的本名，然而絲毫無損其在藝術史上締造的不朽傳奇。

 

　位於西班牙古都托雷多（Toledo）的葛利哥故居紀念館（Museo del Greco）策畫的「丁托列托與威尼斯足跡」（展期至6月8日）以師徒兩人的肖像畫展開對話，展期幾乎與馬德里普拉多美術館（Museo Nacional del Prado）的「葛利哥與聖多明哥老教堂」同步，兩檔展覽相互輝映更彰顯出葛利哥這位偉大天才畫家永不消退的魅力。

   

丁托列托與威尼斯足跡

　丁托列托在〈長老肖像〉描繪的人物對應的是16世紀威尼斯共和國的一位權勢代表，可能為年長氏族首領或卸任的行政長官。儘管其真實姓名已不可考，但畫作忠實呈現這位長者的神態，這一特徵彰顯「充滿智慧與權威的成年男子典範」，威尼斯畫家得以勾勒出亞得里亞海附近城市的老人政治（Gerontocracy）風貌，該肖像畫藏於馬德里泰森─博內米薩國立博物館（Museo Nacional Thyssen-Bornemisza），並與另外兩幅由葛利哥所繪的肖像畫一同展出，後者收藏於葛利哥故居紀念館。三幅畫作構成名為「丁托列托與威尼斯足跡」這檔微型卻意義重大的肖像展，透過丁托列托與其弟子葛利哥筆下人物的呈現，建立起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策展人兼典藏主任卡羅萊納．托貝拉（Carolina Tobella）指出，這同時是一場16世紀矯飾主義風格藝術家間的對抗，更展現出「西方藝術中最具影響力的兩位重量級大師」的呼應與對照。

    左：葛利哥　安東尼奧．德．科瓦盧比亞斯　約1600　油彩畫布　68×57cm　托雷多葛利哥故居紀念館藏；
  右：葛利哥　迪亞哥．德．科瓦盧比亞斯　約1600　油彩畫布　68×57cm　托雷多葛利哥故居紀念館藏
 

　這檔展覽另一目的是想展示威尼斯肖像畫與葛利哥對此流派的詮釋。這位出生於克里特島的畫家將其在義大利學到的各式風格引介至伊比利半島，開創了獨特的創作語彙，而丁托列托對葛利哥的影響可見於科瓦盧比亞斯（Covarrubias）的兄弟肖像畫──〈安東尼奧．德．科瓦盧比亞斯〉與〈迪亞哥．德．科瓦 盧比亞斯〉──是葛利哥約於1600年所繪的。丁托列托和葛利哥的肖像畫擅長捕捉人物內在的心理狀態，透過目光和手勢傳遞細膩的情緒，進而與觀者個人經驗產生深層的情感共鳴，這種對人物心理深刻的描繪，正是兩位繪畫大師作品之間緊密關聯的核心所在。

   

　丁托列托做為威尼斯共和國的官方肖像畫家，也刻畫來自社會各階層的人物，幾乎探索肖像畫這一類型的所有可能性，而葛利哥也如出一轍，專注描繪與他同時代的托雷多社會菁英。托貝拉表示〈長老肖像〉約創作於1580年，是「一次絕佳的機會，讓我們能夠理解葛利哥在威尼斯的學徒生涯是如何貫穿他的整個創作過程」，她詳細描述兩位畫家在構圖上的相似之處，亦可看出具有相同的威尼斯畫法特徵，如細膩精緻的面部刻畫、金字塔形身材、中性的背景與毫不掩飾畫中人物的衰老之態。對藝術家而言，肖像畫是一種很有意思的繪畫類型，不僅可以鞏固畫家的身分，同時也是進入上層社交圈的途徑，丁托列托與葛利哥藉著精湛的技法使各自城市的知識份子和權貴人物得以名垂青史。（全文閱讀600期藝術家雜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