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埋沒五個世紀的佛羅倫斯藝術家––倫敦國家藝廊「佩塞利諾：揭露文藝復興大師」

被埋沒五個世紀的佛羅倫斯藝術家

佩塞利諾：揭露文藝復興大師

倫敦國家藝廊／2023年12月7日～2024年3月10日

撰文／黃杰敏．圖版提供／National Gallery, London（藝術家2024年3月586期）

佩塞利諾的生平

　弗朗西斯科．迪．斯特凡諾（Francesco di Stefano）約1422年出生於佛羅倫斯的繪畫世家，由於祖父綽號「佩塞洛」（Pesello，有「豌豆」之意），斯特凡諾因而暱稱「佩塞利諾」（Pesellino，意指「小豌豆」）。佩塞洛是一位繪製節慶橫布條的專家，他傳授佩塞利諾繪畫的基礎知識。佩塞利諾在職業生涯早期時常與知名畫家合作大型委託製作，並與同行完成較小的創作項目。廿多歲時，他已經開始接受來自高級神職人員和佛羅倫斯統治菁英的委託，致力於成為繪製祭壇畫的專家，並與其他藝術家制定利潤豐厚的合作計畫。可惜佛羅倫斯在1457年遭受瘟疫蹂躪，佩塞利諾日益提昇的卓越社會地位在卅五歲因急逝戛然而止。　然而，佩塞利諾的藝術遺產遠遠比他本人來得更長壽，後世的佛羅倫斯藝術家在許多方面從他的成就中汲取靈感。做為畫家和手抄本插畫家，他為教廷成員和梅迪奇家族完成許多享有盛譽的委託。如今，他的名字鮮為人知，作品也相當少見，但留存下來的畫作證明他在當時的創新和對繪畫技術的高度掌握。倫敦國家藝廊現正舉辦的展覽「佩塞利諾：揭露文藝復興大師」匯集了佩塞利諾職業生涯中的精品，旨在展示他做為袖珍畫家、動物畫家、故事講述者的眾多成就。

佩塞利諾　雙聯畫─天使報喜　約1450-1455　蛋彩畫板　20.3×14.4cm×2　倫敦科陶德美術館藏
Photo ©The Courtauld / Bridgeman Images

被遺忘的佩塞利諾

　由於佩塞利諾及佩塞洛都為梅迪奇家族的住宅創作過藝術品，也都具有極佳的動物描繪能力，使得佛羅倫斯的作家和編年史家有很長一段時間無法區分兩人的藝術特質，導致佩塞利諾的許多作品被認為是其祖父的創作。文藝復興時期的著名畫家、建築師、作家喬治歐．瓦薩利（Giorgio Vasari）對佩塞利諾與佩塞洛一生的記述曾造成進一步的混淆，但不可否認的是瓦薩利有兩個觀察極具洞察力：一是與菲利皮諾．李皮（Filippino Lippi）的合作對佩塞利諾成為傑出藝術家有相當大的影響，二是佩塞利諾身為畫家的非凡才華有目共睹。瓦薩利曾說：「據我們對他的了解，如果他活得更久，他會取得比現在更多的成就，因為他是一個勤奮的藝術學生，無論白天、黑夜都從未停止繪畫。」儘管佩塞利諾的名字在他死後從集體記憶中消失，但他的藝術遺產在隨後幾十年的佛羅倫斯繪畫發展中得到了體現。

小型作品

　早先佩塞利諾專注於精緻的小型作品，比如〈雙聯畫─天使報喜〉，這幅小巧的雙聯畫展示了他以袖珍畫法呈現不朽主題的能力。畫中天使加百列告訴瑪利亞她將生下上帝的兒子，兩人雙膝跪下、溫柔地模仿對方的姿勢。佩塞利諾非常注重瑪利亞身後居住環境的細節描繪，以及光影之間的柔和過渡。兩塊面板的背面是佛羅倫斯蓋拉爾迪家族（Gherardi family）的紋章圖案，由於佩塞洛專門繪製徽章，這佐證了佩塞利諾跟隨祖父學習藝術。在另一幅畫作〈聖方濟各受五傷聖痕與黑腿的奇蹟〉中，佩塞利諾抓住機會展現生動的敘事繪畫天賦。在左側光線照射的山脈之間，聖方濟各接受了基督的聖痕，他奇蹟般地受五傷聖痕與右側的手術場景──雙胞胎醫生聖科斯馬斯和達米安以剛去世的黑人基督徒健康的腿取代白人基督徒的癌肢──形成鮮明對比。這兩個奇蹟都涉及當代塵世身體與精神生活之間的連結。

　佩塞利諾的〈聖母子〉在15世紀佛羅倫斯被複製了數十幅，當時的創作目的便是量產虔誠的聖母子圖象以供家庭展示。展覽中的〈聖母子〉原型是母子之間溫柔情感的寫照，人物清晰的輪廓表明佩塞利諾在構圖設計時考慮到了複製性，他也因而成為公開市場中量產複製品設計的先驅。（全文閱讀586期藝術家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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