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捉輪廓的天工
紐約歷史學會「側面之像:剪影藝術的歷史」特展
撰文│游騰緯.圖版提供│New-York Historical Society(《藝術收藏+設計》2020年9月號156期)
詹姆斯.波塞克〈千變萬化是鳥鳴〉與〈林鶯合集〉裝置作品 James Prosek (b. 1975) , Never Again Would Birds’ Song Be The Same, Acrylic paint on sheetrock, 2019. Courtesy of the artist and Waqas Wajahat, New York . Avian Composition with Warblers, Acrylic on panel; 46 x 46 x 2 in., 2018. Courtesy of the artist and Waqas Wajahat, New York
「剪影」一詞源自路易十五時期財政大臣埃第涅.德.席魯耶特(Étienne de Silhouette)的姓氏「Silhouette」,因為他的興趣是剪紙。當時他緊縮的政策為人嫌棄,因此「à la Silhouette」在法文中被用來意指「便宜」,正好也符合剪影藝術的特性——熟練的剪影師無需油畫的漫長訓練與昂貴的材料,就能快速便宜地記錄人像。
紐約歷史學會今年推出特展「側面之像:剪影藝術的歷史」(In Profile: A Look at Silhouettes),此文將透過學會豐富的剪紙收藏,從西方文化與藝術史的脈絡,回溯剪影發展的養分,以剪影藝術在美國的發展為主軸,綜觀剪影藝術的前世今生。
剪影藝術的出現如今雖已不可考,但根據出土文物與文字記載,最早的原型或許可以追溯至石器時代的洞穴壁畫,特別是法國與西班牙的考古發現顯示,當年的創作者似乎是先沿著描繪對象側身的影子勾勒出輪廓,再以單色平塗。由側面記錄人像的角度延續到早期文明的藝術創作,古埃及、美索不達米亞、米諾斯等文明的墓穴壁畫、浮雕和陶器裝飾,都有類似的呈現方式。正如羅馬作家老普林尼(Pliny the Elder)在他的《自然史》(Natural History)所寫,雖然我們無法知曉繪畫的緣起之地,但最初一定肇始於「臨摹人類影子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