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屆柏林雙年展
德國柏林／2018年6月7日～9月9日
撰文／鄭安齊（藝術家2018年7月號518期）
柏林雙年展「我們不需要另一個英雄」於6月7日舉辦開幕記者會，當天活動依表訂時間準時開始，在官方代表說完話之後，麥克風便交到策展團隊的手上。然而在發言前，會場中先播放帶點懷舊感的 音樂——蒂娜．透納（Tina Turner）的「我們不需要另一個英雄」。策展團隊挑選了這首歌曲，做為本次雙年展的策展主題。
若仔細看看策展人尼柯波（Gabi Ngcobo）的經歷，大抵可以掌握到「歷史」將會是本屆展覽的關鍵字。除了尼柯波自己曾參與「歷史重演中心」，探討過去的事件如何在當代被理解與處理，本屆展 覽中的許多安排，也都是帶有意義的舖排。
「我們不需要另一個英雄」是著名的反烏托邦電影系列「瘋狂麥斯」在1985年時的續集。劇情裡不管是蒂娜．透納所扮演，帶領人類在末日世界中艱辛存活的女王般的角色，或帶領一眾小孩在山谷部落存活下來的父子，又或者是主角麥斯，他們都並 非正典的「英雄」，甚至在不同情境下，這些偉人有時則倒像獨夫。
雙年展這次的各式設計品，以粉紅、灰色為主調，平行交錯的線條圖樣風格相當地引人注目。其實它是來自一次世界大戰中，船艦為了混淆敵方在航速、航向以及船隻大小的判斷而漆在船身上的圖 樣。策展人解釋，這份偽裝其實是為了創造空間，以讓團隊對於外部對他們過度簡化的想像保持距離，甚至超越這些既定想像。
第十屆柏林雙年展主視覺©10th Berlin Biennale for Contemporary Art
在展覽圖錄的導言當中，尼柯波則從「羅德斯雕像必須倒下」這場抗爭裡，引用了一句口號：「親愛的歷史，記住，在這場革命中，有女人、同志、酷兒和跨性別。」藉由這句話，尼柯波再次揭櫫了 「我們不需要另一個英雄」的意義：首先，我們不需要英雄，是為了打破一直以來既存的權力關係。再者，在既存的敘事框架下，許多不為人所知的過去、未被寫就的歷史，將在這個展覽中被重新提及。
在展場柏林藝術學院門口廣場上的作品〈19° 36’16.89” N, 72°. 13 6 95’’ W / 52.4042° N 13.0385” E〉正是例證之一。藝術家斐耶麗．巴耶茲（Firelei Báez）結合了兩座同樣名為「忘憂宮」的建築—— 德國波茨坦的忘憂宮以及海地在獨立革命之後，重獲自由的奴隸所建造的忘憂宮。這兩段在歷史上完全不等量的敘事以及其彷彿廢墟的姿態，不管是在形式上或內容上都給予觀眾極深的印象。
觀眾是否易於切入展覽主題、觀展的流暢與負荷，也是策展人考慮的一部分。以略少於過去的作品件數（約50件），展覽團隊具韻律地將裝置、繪畫與影像等形式交叉在觀展路線上，使觀眾得以舒 適的觀展經驗，短促卻深入地看完整個雙年展。
藝術家斐耶麗．巴耶茲的作品〈19° 36’ 16.89” N, 72°. 13 6 95’’ W / 52.4042° N 13.0385” E 〉（攝影：鄭安齊）
曾發行文件展別冊的刊物《南方做為一種心神狀態》，亦於本屆展柏林雙年展開幕同時以平行計畫的形式發表其新刊。圖為刊物發表會上藝術家、詩人普圖瑪（Koleka Putuma）的誦詩、聲音與肢體表演。表演中，她邀請觀眾刺破他穿戴在身上的黑色氣 球。（攝影：鄭安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