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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印象派到野獸派的色彩對話——「馬諦斯與波納爾:繪畫萬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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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印象派到野獸派的色彩對話

「馬諦斯與波納爾:繪畫萬歲!」展

撰文│謝汝萱 圖版提供│Städel Museum (藝術收藏+設計 2017年11月122期)  

  
左‧波納爾畫作〈自畫像〉
Pierre Bonnard, Self Portrait, Pencil and watercolor on paper, 65x50cm, 1930. Private Collection© VG Bild-Kunst, Bonn 2017
右
‧馬諦斯畫作〈自畫像〉
Henri Matisse, Self Portrait, Oil on canvas, 55x46cm, 1906. Statens Museum for Kunst, Kopenhagen© Succession H. Matisse / VG Bild-Kunst, Bonn 2017 / Photo: SMK​

 
左
‧布列松於1944年拍攝在南法宅邸中的馬諦斯
Henri Cartier-Bresson, Henri Matisse at home in southern France, Vence, 1944© Henri Cartier-Bresson / Magnum Photos, Courtesy Fondation HCB / Agentur Focus
右
‧布列松於1944年拍攝在南法勒卡內家中的波納爾
Henri Cartier-Bresson, Pierre Bonnard at home in southern France, Le Cannet, 1944© Henri Cartier-Bresson / Magnum Photos, Courtesy Fondation HCB / Agentur Focus

 波納爾(Pierre Bonnard)的畫除了色彩細密如織,最讓人印象深刻的莫過於他看似隨意剪裁、如快照般捕捉瞬間片刻的居家畫面,還有那在溟濛光線中看書、吃飯、躺臥、沐浴,無所不在的妻子瑪特形象。畫中的瑪特總是低眉垂目,看不清五官與表情,正如波納爾中年以後的自畫像面孔也日益黝暗,雙眼躲在眼鏡鏡片後,彷彿刻意不讓人看清真面目。波納爾的後印象派風格,含蓄、重視隱私、晚年愈趨遁世的個性,以及妻子在這隱遁生活中扮演的角色,從他的畫皆可略窺一二。生卒年與波納爾幾乎重疊相近的馬諦斯(Henri Matisse)卻恰恰是波納爾的反面:即使在野獸派的盛氣消褪之後,他的畫仍始終色彩濃豔、輪廓深重、線條直率,時而洋溢異國風情。他喜歡在朋友面前高談闊論,享受奢侈品,出入有轎車和司機,畫室裡時時有模特兒嬝娜穿梭。馬諦斯的張揚派頭對比著波納爾的寡慾低調,使得兩人的友誼格外令人訝異。依據法蘭克福施泰德美術館的「馬諦斯與波納爾:繪畫萬歲!」(Matisse – Bonnard. “Long Live Painting”)展,這段數十年的友誼不是淡如白水,而是隨著年歲與經歷愈益深厚,可以此作為理解兩人後期創作發展的一道隱微線索。

 
上排左
‧波納爾畫作〈牛奶盤〉
Pierre Bonnard, The Bowl of Milk, Oil on canvas, 116.2x121cm, ca.1919. Tate, London 2017© VG Bild-Kunst, Bonn 2017 / Photo: Tate, London 2017
上排右
‧波納爾畫作〈躺在藍白方格布上的裸女〉
Pierre Bonnard, Reclining Nude against a White and Blue Plaid, Oil on canvas, 60x65cm, ca.1909. Städel Museum, Frankfurt© VG Bild-Kunst, Bonn 2017. Property of the Städelscher Museums-Verein e.V
下排
‧波納爾畫作〈灑滿陽光的露台〉
Pierre Bonnard, The Sun-Filled Terrace, Oil on canvas, 71x236cm, 1939-1946. Private collection© VG Bild-Kunst, Bonn 2017

最後一位印象派與現代藝術的揭竿人
 或許因為個性與畫風皆南轅北轍,生涯初期發展也不盡相同,波納爾與馬諦斯在藝術史上不常相提並論。那比派時期的波納爾自比為「最後一位印象派」,筆觸飄散,用色稠密,處處透現著印象派遺風與新藝術的平面美感,也很早就因設計作品成名;馬諦斯則在波納爾首次舉行個展的1896年才初識印象派,當時他邊學畫邊打工養育剛滿兩歲的女兒,日子過得刻苦,風格也未定型,一直到1905年〈戴帽女子〉招來「野獸」稱號才聲名大噪。在藝術史上,兩人雖都一度被視為「前衛派」,但馬諦斯甩開寫實再現、轉而表現情緒感受的姿態,相對激進得多,當人們標舉野獸派為現代藝術的揭竿者時,親近印象派的波納爾就容易被看成古典守舊了。
不過,馬諦斯的名聲遠颺海外時,波納爾在法國國內受歡迎的程度並不遜於馬諦斯,「最後一位印象派」的名號讓他在二戰期間成為法國美學傳統的代言人、道德嚮導,隱士形象更吻合世人理想中追求真理的藝術家印象,評論家盛讚他擁有「貞潔無暇的眼和手」、「最誠心、最真摯、最具原創性的手法」,其畫作代表著「寧靜祥和、歷久不衰的戰前歲月」,淋漓顯露大自然之美。詩人路易.阿拉貢(Louis Aragon)則明白道出當時人們為何推崇馬諦斯洋溢生命力的畫作:「因為他屬於法國,他就是法國。」兩位畫家在二戰期間都未離開法國,1946年戰爭結束後,巴黎國立現代美術館舉行「藝術與抗爭」展,以兩人代表法國自由精神而展出其作品。


上排左‧馬諦斯畫作〈尼斯,黑色筆記本〉
Henri Matisse, Nice, Black Notebook, Oil on canvas, 71x236cm, 1918. Hahnloser/ Jaeggli Stiftung, Kunstmuseum Bern© Succession H. Matisse / VG Bild-Kunst, Bonn 2017
上排右‧波納爾畫作〈花與瓷盤〉
Henri Matisse, Flowers and Ceramic Plate, Oil on canvas, 93.5x82.5cm, 1913. Städel Museum, Frankfurt am Main© Succession H. Matisse / VG Bild-Kunst, Bonn
下排‧馬諦斯畫作〈靜物與畫作【舞蹈】〉
Henri Matisse, Still Life with ‘The Dance’, Oil on canvas, 89.5x117.5cm, 1909. The State Hermitage Museum, Saint Petersburg© Succession H. Matisse / VG Bild-Kunst, Bonn 2016 / Photo: Vladimir Terebenin

★本文為文章節錄,更多精彩內容,請見2017年11月號122期《藝術收藏+設計 Art Collection + Design》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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